西北玄天一片云：五凉始末（41） 后来遭的劫，都是之前作的孽

发布日期：2025-06-24 00:37    点击次数：141

李恂在敦煌继位后，消息很快传到了沮渠蒙逊的耳朵里。起初他并未感到惊异，西凉大势已去，这种小打小闹不过是死灰复燃而已，根本掀不起多高的浪，于是派世子沮渠政德带兵前往镇压。但没想到，这一仗却打得异常艰难。李恂虽然兵马不多，但他在敦煌经营多年，得到了敦煌百姓的大力支持，军民联合，誓死抵抗，北凉苦攻三月有余，迟迟未能进城一步。在这个节骨眼上，西秦乞伏炽磐瞅准机会，派振武将军王基袭击北凉胡园戍，俘两千余人而回。因为李恂在敦煌搞事情，沮渠蒙逊只能选择了暂时隐忍。永初二年（421年） 二月，眼见敦煌久攻不下，终于耗尽了沮渠蒙逊的耐心，大怒之下召回沮渠政德，自己亲率两万大军，征讨李恂。三月，沮渠蒙逊军抵敦煌。此时河西天气回暖，祁连山南麓的冰雪开始融化，敦煌城外的党河水势渐高。沮渠蒙逊观察地势后，命令大军在城外兴筑长堤，引水灌城。李恂不忍百姓遭难，向沮渠蒙逊乞降，但沮渠蒙逊盛怒未消，拒绝李恂投降，李恂无奈自杀。李恂死后，部将宋承等人随即开城投降，敦煌陷落，西凉至此彻底灭亡，享国二十一年。作为西凉的龙兴之地，老李家在敦煌势力根深蒂固，群众基础非常深厚，沮渠蒙逊对此深为忌惮。为永绝后患，沮渠蒙逊断然纵兵屠城，敦煌城顿遭灭顶之灾，一时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敦煌屠城是沮渠蒙逊一生最大的污点，也为自己种下了日后的种种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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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屠城中，仅存的李氏宗室几乎被屠杀殆尽，只有李暠的孙子李宝因年幼被沮渠蒙逊免死，并将其带回了姑臧。一年后，李宝跟随舅舅唐契逃出姑臧，流亡至西域伊吾（新疆哈密），以李家的名义成立了一个小朝廷，史称后西凉或伊吾西凉。北凉灭亡后，李宝主动归附北魏，被授都督西垂诸军事、镇西大将军、敦煌公，后任内、外都坐大官（主管刑狱的中央常委），为北魏三朝重臣。其子孙后代也在后续各朝承基开业，颇有名望。【家难流离，晚获归正，大享名器，世业不殒。诸子承基，俱有位望】到唐代时，李宝一脉被唐高宗下诏列为“七姓十家”之首，为当朝贵重，广受尊崇。另外插一句，据《新唐书》记载，唐代大诗人李白为李宝的七世孙，与李唐皇室同宗，但史学界对此说法不一，以陈寅恪先生为代表的现代史学家普遍认为李白应是深度汉化的西域胡人种。除了李宝，沮渠蒙逊在敦煌还意外获得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外国和尚——昙无谶(chèn)。昙无谶是天竺人（印度），自幼出家，主修大乘佛教的《涅槃经》。后因得罪国王，出逃至龟兹国（新疆库车）。但因当时龟兹人都信奉小乘佛教，昙无谶便又流落至敦煌，直到遇见了沮渠蒙逊。不知道是不是对屠城之事内心不安，沮渠蒙逊将昙无谶带回姑臧后，就请他翻译翻译《涅槃经》，昙无谶说他只有上部，数量不全，要回天竺重新访经。后来在于阗（新疆和田）得到全本，便回到姑臧继续翻译，最终译出三十六卷的全本《涅槃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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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自东汉传入中国后，发展至魏晋时期，与当时的玄学思想结合，得以快速传播，形成了著名的般若(bō rě)学。尤其在鸠摩罗什通过译经对般若思想进行了系统的介绍，将般若学推到了一个高潮，成为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的基础理论。所谓般若(bō rě)，是梵语音译，意为智慧，是对成佛的特殊认识。它认为世间万物皆由“因”和“缘”相合而成，而且没有固定不变的本性。我们所熟悉的“菩萨本无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等偈语，都是般若思想的重要体现。但彼时所讲的般若学，一般都是魏晋玄学的补充或延展，未能完整体现佛经原义，当时能充分理解的人也很少。因此，以《涅槃经》为主要经典的涅槃学便开始被世人所关注。涅槃也是梵语音译，一般翻译为寂灭、圆寂等，意为重生。其核心思想是，人生一切皆苦，要通过修习佛法，解脱苦因苦果，最后涅槃成佛。并且提出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皆可成佛。简单讲就是般若学讲的什么是成佛，涅槃学讲的是为什么成佛。在昙无谶之前，我国第一位出国求经的和尚、后秦的法显大师从天竺回国后，于东晋义熙十三年（417年）在建康（江苏南京）译出《涅槃经》的上部共六卷，命名为《大般泥洹经》。虽然只是一部分，但鸠摩罗什的弟子、南朝高僧道生和尚通过剖析其经义，在江南率先提出了与“一切众生皆得成佛”相同的理念。不过，因为缺少佛经的书面支持，一直少有认同。直到昙无谶的全本《涅槃经》传入江南后，这才证明了道生所言不虚，涅槃思想得以迅速流行，进而取代了般若学，成为本土佛教教义的中心议题，逐渐形成了系统的佛教出世主义理论体系，也成为后来广为流传的禅宗思想的重要源头之一。这是昙无谶有积极意义，也是贡献最大的一面。除了在佛学上的修为，昙无谶还有另一项技能，就是房中术。这里需要澄清一个误区，隋唐以前的和尚是没有淫戒的，甚至可以娶妻生子的，至唐代开始有了和尚不娶妻的社会共识，到了宋代，宋太祖赵匡胤才从法律层面上禁止了僧人结婚。比如我们前文重点介绍过的高僧鸠摩罗什，他的父亲就是天竺僧人，母亲也是出家人，一点儿也没耽误生产出鸠摩罗什。包括鸠摩罗什自己，先是在吕光的助攻下，娶了自己的表妹龟兹公主，后来被姚兴迎到长安后，更是放飞了自我。有一次，鸠摩罗什在长安草堂寺讲经，上千人在下面认真听讲，讲到半截儿，鸠摩罗什突然走下讲坛对姚兴说：有两个小孩子爬上了我的肩膀，我现在急需女同志。随后姚兴让宫女跟鸠摩罗什进了屋，进去了几个没说，总之最后生了两个孩子。【尝讲经于草堂寺，兴及朝臣、大德沙门千有余人肃容观听，罗什忽下高坐，谓兴曰：有二小儿登吾肩，欲鄣须妇人。兴乃召宫女进之，一交而生二子焉】后来姚兴对鸠摩罗什说：像您这种聪明绝顶、天下找不出第二个的大师，怎么能不为世间多留些优秀基因呢。随后硬塞给了鸠摩罗什十个女同志。【兴尝谓罗什曰：大师听明超悟，天下莫二，何可使法种少嗣。遂以伎女十人，逼令受之】有了这么多女同志，鸠摩罗什就开始不住寺里了，每天都要早早下班回家交差，于是僧人们也都开始纷纷效仿。【尔后不住僧坊，别立解舍，诸僧多效之】鸠摩罗什看到大家也开始学自己老婆孩子热炕头，便托了一钵针叫来僧众们说：你们要是能跟我这样，那就学我也弄个家。随后开始表演吃针，吃完啥事没有，僧众们都愧叹不如，于是不再效仿。【什乃聚针盈钵，引诸僧谓之曰：若能见效食此者，乃可畜室耳。因举匕进针，与常食不别，诸僧愧服乃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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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我在胡乱编排鸠摩罗什，我只是就史论史，客观阐述史书中的记载。实际上，《晋书》等史料中对鸠摩罗什其实是非常推崇的，没有任何贬低的词句。史书写他“一交而生二子”和寺外成家，但也写了吕光和姚兴确实是逼他了，所以这些描写大概率不是史官的曲笔。我从不认为这世上有那种一辈子超脱宇外、不染俗尘的圣人，只要还在俗世中纠缠，即便是鸠摩罗什，也依然会有他的业障。所以，男女之事对于鸠摩罗什来说，可能真的是一条修行之路。同样，对于昙无谶来说也是如此。但我觉得相比于鸠摩罗什，昙无谶在“技术”方面的优势，可能是一种类似于瑜伽的修行法门。昙无谶当年流亡西域时，就因为技术高超被鄯善（新疆鄯善）公主曼头陀林看上，经常借探讨佛法的名义召昙无谶来幽会。后来被鄯善国王发现，昙无谶这才逃到了敦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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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姑臧后，也是因为技术方面的优势，开始频繁出入北凉后宫，连沮渠蒙逊的女儿和儿媳们都与昙无谶打得火热。外可弘扬佛法于民间，内能以秘术直通后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昙无谶在北凉混的风生水起，甚至有了“圣人”之称。以至于北魏都听说了昙无谶的名号，随即便以宣扬佛法为名，令沮渠蒙逊送昙无谶入魏。【闻彼有昙无谶法师，博通多识罗什之流，秘咒神验澄公之匹，朕思欲讲道，可驰驿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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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魏强大，沮渠蒙逊不敢不听，但昙无谶久在身边，实在是知道的太多了，尤其是后宫密帷之事，搞不好北魏连沮渠蒙逊会啥姿势都能知道，着实不敢放任他去北魏。好死不死这时昙无谶也提出，称要西行去寻《涅槃经》的后本，沮渠蒙逊顿觉昙无谶这是铁了心要入魏了，很是生气，便准备做掉昙无谶。于是，假意厚赏昙无谶，表示全力资助其西行。【谶固请西行更寻涅盘后分，逊忿其欲去，乃密图害谶，伪以资粮发遣，厚赠宝货】但昙无谶从沮渠蒙逊的反常举动中觉出，此行已是凶多吉少了，临行前对僧众们大哭说：我的大限就要到了，怕是天王菩萨也难救了。但我已对佛祖起誓，岂因福祸停留不去。【临发之日，谶乃流涕告众曰：谶业对将至，众圣不能救矣，以本有心誓，义不容停】其实，昙无谶西不西去，对他的结局已无甚影响。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与北凉王室纠缠如此之深，又岂能轻易摆脱干系。北魏接连两次催送昙无谶，又是威胁如不遣送，即派大军压境，又是封王加九锡，索求态度已是非常坚决，挨打还是吃糖你自己选。【且告逊曰：若不遣谶，便即加兵。后又拜蒙逊为使持节、侍中、都督凉州西域诸军事、骠骑大将军、凉州牧、凉王，加九锡之礼】所以，让昙无谶永远闭嘴是沮渠蒙逊的最保险的选择，世上没有比死人的嘴巴更牢靠的了。昙无谶离开姑臧不久后，就被沮渠蒙逊派刺客在半路刺杀，时年四十九岁。在彻底肃清敦煌的西凉残余后，沮渠蒙逊便调转枪头，去报西秦年初的偷袭之仇。七月，沮渠蒙逊遣右卫将军沮渠鄯善、建节将军沮渠苟生等，率军七千讨伐西秦。别看北凉已经打下了凉州全境，出了河西地界他啥也不是。西秦这些年虽然被胡夏摁在地上摩擦，但人家至少灭了南凉，降服了吐谷浑，打不过赫连勃勃还打不过你了？乞伏炽磐随即派征北将军木弈干率步骑五千迎战。二打三，就是这么看不起你，随即在五涧河（今武威白塔河）大败北凉军，斩首两千余人，俘虏大将沮渠苟生，碰了一鼻子血的沮渠蒙逊只得灰溜溜的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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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就在政治上站队刘裕的西秦，已然成为北凉东出路上不可逾越的大山了。而一直瞧不上刘裕的沮渠蒙逊，如今也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政治选择了。十月，沮渠蒙逊遣使赴宋，向刘裕称臣，封镇军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凉州刺史。但历史的窗口期是有时效的，所谓时运时运，你有那个运的前提的是抓得住时机。沮渠蒙逊迈出这一步后不久，就发现自己一步没赶上，步步赶不上。永初三年（422年） 五月，中原大地的定海神针刘裕去世了。自此，历史的车轮如同被抽掉了中轴，开始剧烈的脱离原来的轨道。反应最快也最大的，是北魏拓跋氏。当年刘裕灭后秦时，在黄河边上一战打的北魏是相当哆嗦，生怕人家北上来捅他，赶紧派使臣找刘裕请和，从那之后，两国每年各种友好往来，压根没敢有过南下的想法。【魏主闻高祖克长安，大惧，遣使请和，自是每岁交聘不绝】结果刘裕的死讯传来后，北魏立马就翻脸了。刘宋使臣沈范等人此时正在出使北魏返回的路上，刚到黄河边就被拓跋嗣下令逮回来了。【及高祖殂，殿中将军沈范等奉使在魏，还，及河，魏主遣人追执之】拓跋嗣要拿回当年刘裕北伐时抢走的地盘。【议发兵取洛阳、虎牢、滑台】大臣崔浩劝拓跋嗣说：人家正值国丧，咱现在南下不合适吧。况且咱南下也不能立马就能拿下江南，回头再背个伐丧的名声，值不当的啊。【不幸今死，遽乘丧伐之，虽得之，不足为美。且国家今日亦未能一举取江南也，而徒有伐丧之名，窃为陛下不取】拓跋嗣说：当年刘裕就是趁姚兴去世灭掉了后秦，我这是向他致敬呢，有啥不行的？【刘裕乘姚兴之死而灭之，今我乘裕丧而伐之，何为不可】随后以司空奚斤为晋兵大将军、代理扬州刺史，率宋兵将军、交州刺史周几，吴兵将军、广州刺史公孙表等进攻刘宋。北魏当然没有什么扬州刺史、广州刺史、交州刺史，这种事儿还没办，官就先封出去的操作同样也是跟刘裕学的。而直到北魏大举南下时，刘宋上下才意识到，当年死在关中，为刘裕的帝位做了最后献祭的王镇恶、沈田子、朱家兄弟等那群猛将有多值钱。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尽管刘宋军民拼死抵抗，河东、河北、山东等大片领土还是在一年内接连失陷。一直打到次年十一月，在攻下许昌后，北魏才停下了进攻的脚步，和刘宋确立新的边界后撤军而还。北魏之所以不打了，是因为拓跋嗣死了，宋魏交锋的第一回合结束。第二个跳起来的就是北凉的沮渠蒙逊。鼻子上血还没干透的沮渠蒙逊对西秦还是不死心，刘裕去世两个月后，便派前将军沮渠成都率军一万，再次攻打西秦。还是老地方，但配方升级了，乞伏炽磐这次直接一打二，派了征北将军出连虔率骑兵六千出击，大败北凉军于五涧，沮渠成都被俘。再次碰了一脸血的沮渠蒙逊眼看明的玩不过，便着手来一把阴的。当年南凉被灭后，其太子秃发虎台被俘至西秦软禁，沮渠蒙逊便派人秘密找到秃发虎台，表示可以给他借兵，助他反秦复国，为父报仇。秃发虎台心动了，但身边都是西秦眼线，担心事泄，只能暂时作罢。乞伏炽磐早年在南凉为质的时候，娶了秃发虎台的妹妹为妻。因为陪他共过患难，所以即使后来灭了南凉，乞伏炽磐依然待秃发氏如初，并再娶了秃发王后的妹妹为左夫人。秃发王后知道此事后，便去劝他哥：西秦与我们是世仇，虽然结成了姻亲，也不过是一时权宜之计而已。身为人子，怎可屈就于敌人而不思为先王报仇。【秦本我之仇雠，虽以婚烟待之，盖时宜耳；为人子者，岂可臣妾于仇雠而不思报复乎】于是，便联合武卫将军越质洛城共同谋划，准备刺杀乞伏炽磐。以秃发王后的身份，刺杀乞伏炽磐不是问题，但他们漏掉了一个人，秃发王后的妹妹。这位左夫人不知是觊觎王后的位置，还是对国仇家恨没有概念，总之当她知道秃发王后的计划后，便立即报告了乞伏炽磐。事发后，秃发王后、秃发虎台等十余人被逮捕诛杀，沮渠蒙逊的阴计宣告失败。不过，还没等他来得及郁闷，他的报应就来了。就在沮渠蒙逊一门心思的搞西秦的时候，北凉的晋昌（甘肃瓜州）太守唐契据郡反叛。这个唐契就是前文提到的李宝的舅舅，也是西凉立国时拥立李暠的晋昌太守唐繇的儿子，西凉被灭后，沮渠蒙逊仍任其为晋昌太守。后来李宝寻机从姑臧逃了出来，投奔了舅舅唐契，唐契便在晋昌拥立李宝复国。一开始，沮渠蒙逊没把唐契当回事儿，派了太子沮渠政德前去平叛。相比敦煌酒泉这种大城，小小的晋昌郡，结果自然没有什么悬念，被沮渠政德顺利攻下。唐契随即带着李宝一路逃到了伊吾（新疆哈密）。因为自己势单力薄，唐契随即认了草原霸主柔然当大哥，柔然人封了唐契为伊吾王。有了这层关系，小弟被欺负了，大哥自然要帮着找回场子。景平元年（423年） 八月，柔然人进攻河西，沮渠政德再次带兵出击。因为刚刚打完晋昌，沮渠政德还当是西凉余孽卷土重来呢，一兴奋便只带了轻骑兵前去打阻击。但柔然人可不是西凉残余，那是能和北魏掰一掰手腕的草原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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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沮渠政德冲到跟前时才发现，自己完全大意了。但此时踩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仅一个回合北凉军就被全灭，沮渠政德被杀。沮渠政德是沮渠蒙逊的嫡长子，生母就是当年夜擒刺客的孟皇后，从小就备受器重，一直是作为下一任班子的领导核心来培养的。所以，才经常由沮渠政德带兵出征平叛，以提升他在军中的影响力。沮渠蒙逊已经五十六岁了，沮渠政德的死对他打击相当大，在朝堂上悲痛大哭，他很清楚自己失去了什么。不过，当年被屠城的敦煌百姓好像失去的更多。次月，沮渠蒙逊改立次子沮渠兴国为太子。而他当年在敦煌造下的孽，结的果远不止这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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